蝌蚪

从三方面来看,中国动画电影的非线性结构

发布时间:2023/2/21 15: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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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美影厂生产的经典动画《小蝌蚪找妈妈》等一系列水墨风格的中国学派动画多为非线型叙事,画面与画面之间的逻辑关系不强,而具有优美的散文诗片段的美感。

故事情节的淡化并不是说完全摒弃了情节,而是摒弃了“开端、发展、高潮、结尾”等固有的情节模式,取消了戏剧性的情节,而让叙事自然的发展,就如同讲述者娓娓道来一般,而舍弃了戏剧性的冲突。更加注重画面的表达,而叙事则是随画面而动。

散文诗化的片段式结构

21世纪以来,中国动画仍具有片段式的表达特色,如在电影画面方面极具美感的《大鱼海棠》是一部完成度较高的影片,画面精美宏大,电影音乐符合剧情走向,整个电影的画风既有中华传统元素的美感,又有日本动漫的影子。

但在故事情节方面却屡屡被人诟病,整部作品的叙事呈现出一种片段式的破碎感,无论是椿与湫角色的行为动因,还是剧情发展的走向,都与整部电影想塑造的宏大精美的世界观格格不入,使观众产生一种断层的感觉。

主角椿的每一个行动表面上看是由于她当前所处的环境的影响,但是随着电影剧情的不断发展主角的行为更像是随心所欲的产物,没有很强的逻辑性,整部电影像一个碎片化的美丽的木偶,美丽但是少了一些生命力。

非线型动画对于“合家欢”动画电影的契合度相对较低,因为非线性表达意味着故事的叙事性与线型表达相比连续性较弱,更加注重电影本身、包括风格表达以及传递的价值观等方面。

用电影本身的魅力来吸引观众,如水墨风格电影是最为符合中国学派的作品,优美的水墨风格作品更像是艺术品,而不是商业化的产物。

随着“合家欢”动画电影的不断发展关于叙事结构的选择对“合家欢”电影的创作团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散文诗化的片段式结构符合中国文化“内敛含蓄”的表达特色,对于片段式结构的加工和再创造应当是国产动画电影人应当思考的方向。

二元对立式结构

中国在向西方“合家欢”电影学习的过程中逐渐体现出中国传统的佛教中的“不二”的思想,“不二”即是“非此非彼又即此即彼”,在中国的“合家欢”电影中不难看出具有这种“二元对立”的思想。

在《小门神》中体现了传统与变革的对抗,《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中是自由和责任的冲突,在《哪吒之魔童降世》中是魔丸与灵珠的对抗元素。

根据格雷马斯的符号方阵理论来分析,《哪吒之魔童降世》的设定形成了魔丸——灵珠,善——恶,正义——邪恶的对立,转化到人物的身上则为哪吒——敖丙的对立,申公豹/龙族——太乙真人/李靖的对立。

在这些对立冲突中衍生出了电影的戏剧性的发展。因为灵珠和魔王的对立,因此必须要销毁魔丸让灵珠为己所用;因为申公豹与太乙真人的对立,申公豹对太乙真人接管灵珠的任务心生不满,因此偷走灵珠。

因为龙族与天庭的对立,因此龙族与申公豹合作将灵珠幻化到自己的儿子敖丙身上,让儿子敖丙继承了龙族全族人的希望,承担起使龙族摆脱看守无间炼狱的命运,完成龙族复兴的任务。

由于敖丙与灵珠融合,因此与之对立的哪吒则必须被天雷摧毁。

通过一系列的矛盾与对抗使剧情不断发展,象征邪恶的哪吒承担起拯救陈塘关的任务,象征善良的敖丙则使用灵力想活埋陈塘关,这又是在对立中产生的反转,矛盾双方得以互相转化,升华了主题“我命由我不由天”,没有命运决定的善与恶,每个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电影结尾灵珠与魔丸影响下的哪吒与敖丙终于互相理解,拉起手一起面对天雷降临,最终互相融合而获得了保留灵魂的大团圆结局,这则是二元对抗最终转化为更高程度的“大同”境界。

马克思主义中矛盾的双方可以互相转化,而当前中国“合家欢”电影也在逐渐向互相转化这一方向靠拢,从最早期黑白分明到现象级动画《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出现,魔丸不一定“恶”,而灵珠也不一定“善”。

体现出了矛盾双方互相转化这一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最终灵珠迫于家族压力被迫要活埋陈塘关杀害全部百姓,魔丸投胎的哪吒却不惜一切要保护陈塘关百姓的安危,这则是矛盾双方互相转化而产生的戏剧性张力。

离合型组合结构

在中国“合家欢”动画电影中更加倾向于离合型叙事组合的设置,这与中国电影来源于“戏剧”是密不可分的,在动画电影中也能够发现戏剧的影子,中国动画电影更加倾向于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的独特表达,更加注重于回心转意、失而复得等得失观的情感表现。

电影叙事的结尾并不是以因果关系的完成或者是契约的履行来结束,因此在某种程度上离合型组合结构中的角色在角色行为上并不具备非常明晰的因果关系,而是更加注重角色内心的变化或者情感的宣泄,最终以人物的生存状态的变化而获得结束。

《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哪吒对于自己魔丸转世的命运一直是不了解的,观众以全知全能的视角来观看哪吒因为命运被人排挤,一味寻求他人认可缺终究不能被认同的遗憾,最终哪吒找到了自己的本心完成了个人救赎。

《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也是表达的孙悟空在失去能力之后,作为一个普通人是否要承担社会责任的内心纠葛。

《雄狮少年》则体现了留守儿童阿娟挣扎在现实与梦想之间的纠结。离合型叙事结构与完成式结构不同,是无法用公式来进行表达的,这与人物行为的复杂性以及中国电影的戏剧化元素是密不可分的。

如何讲好故事是当前中国动画电影面临的关键问题,通过对于中美合家欢动画电影叙事结构的比较分析我们可以发现“线性叙事”在动画电影的程式化创作具有重要作用。

美国动画电影的商业化成熟度较高,其能获得成功的重要原因则是对于动画电影的批量化创作,动画电影的商业化属性要求动画电影的创作需要一定的批量化生产,而中国低幼化IP“熊出没”系列则做出了有意义的尝试,并且以40亿的系列票房收入总和证实了程式化创作模式的重要性。

当前中国动画电影由于“戏剧”的影响,重视人物的离合悲欢的表达,一方面这种叙事结构在进行艺术化表达的同时也增加了创作动画电影的制作时长和制作难度,这也是中国“合家欢”动画电影票房占比变化极大的原因。

“合家欢”类型电影依赖于头部电影的票房而无法进行有效的系统化创作;另一方面,过度模仿美国线性表达叙事结构,如《俑之城》的叙事结构与好莱坞线性结构相符,但是只获得了万票房,同样的叙事结构也需要更加丰富和更有创造力的表达方式。

线性叙事是“合家欢”动画电影行之有效的叙事结构但是需要结合更加富有创造力的表达,中国动画电影所擅长的离合型的组合结构与二元对立的结构同样具有其优势之处,但是深刻把握这种叙事结构并结合原创性的表达方式,将其转化为中国动画独有的动画电影特色才是中国动画电影改善叙事结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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