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蝌蚪 >> 蝌蚪生活环境 >> 天问诺贝尔物理学奖日本受汉学启发,阳明心
每年诺贝尔奖颁布的时候,令国人比较失落。
启示大不必失落!
诺贝尔奖由西方国家定的标准,获不获奖并不代表着真理本身。做科学研究,最主要的是追求终极真理。
殊不知日本之所以能够获得诺贝尔奖,与他们受汉学的滋养有极大的关系。
日本有池田大作等哲学家,明治维新期间主要的思想来源于阳明心学。
日本的森田疗法,称之为东方的禅疗,心理学领域离不开汉学
日本本土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汤川秀树,祖辈都是汉学家,汤川秀树更是对道德经,庄子,论语等如数家珍。
如果要改变中国目前的科研现状,必须要加速科学和文化的大融合。
科学在没有哲学的引领和指导之下,是不太可能取得重大成果的。
如同盲人摸象一般。
第一章汤川秀树语录
1.鸡蛋里挑骨头
汤川粒子物理学上的“浑沌”说的产生,是受《庄子.应帝王》中关于“浑沌”的一则寓言的启发。他说:“最近我又发现了庄子寓言的一种新魅力。我通过倏和忽看成某种类似基本粒子的东西而自得其乐。只要他们还在自由地乱蹿,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直到他们从南到北相遇于浑沌之地,这时就会发生像基本粒子碰撞那样的一个事件。按照这一蕴含着某种二元论的方式看,就可以把浑沌无序状态看成把基本粒子包裹起来的时间和空间。在我看来,这样一种诠释是可能的。”他说在这个寓言中,我们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我们通过物理学研究而最后获致的那个微观世界。
汤川秀树于年提出了关于核子力的“介子理论”。他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日本人。汤川秀树的祖父和父亲有很深的汉学渊源,从他五六岁开始,每天晚上都学习《论语》、《大学》、《孟子》和《中庸》等四书五经。由此我们更加坚定文化自信了。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的核心思想是理学,其核心是阳明心学,而阳明心学传承了孔门心法。之所以日本在科学领域能够获得那么多的诺贝尔奖,也和汉学的滋养有直接的关系。
关于倏和忽的故事。《庄子》中有个故事,倏和忽分别为南帝和北帝,他们相聚在中间浑沌之地,由于感恩浑沌,所以要帮他凿开七窍,没想到凿开七窍后,浑沌就死去了。庄子讲这个故事有很深刻的含义,如果不管住自己的七窍,被物欲所污染,人虽然活着,可是心如同死去一样。俗话所说的六根清净,就是管住六根,不让物欲污染我们的自性本心。
什么是浑沌呢?浑沌可以说是未分化之前的状态。比如《中庸》讲,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中可以分化出喜怒哀乐,然而如果到中去看有无喜怒哀乐,却杳无踪迹。道德当中可以分化出仁义礼智信,然而在道德中去找仁义礼智信,却杳无踪迹。惠施还列举了蝌蚪和青蛙的例子。蝌蚪分化出青蛙,然而要蝌蚪中找没有尾巴的青蛙,也是找不到的。长江黄河互为阴阳,回到源头就无法分清你我,也会杳无踪迹。一根竹管没有开孔,只有一个音,开孔可以分化出五音,然而要在一个音中去找五音,也是找不到的。鸡蛋分化出小鸡,小鸡有骨头,可是如果要到鸡蛋里挑骨头,那是万万找不到的。现在发现中微子有三种震荡方式,观测中微子的一瞬间,创造了一种震荡方式,并不仅仅是知道震荡方式。王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思想适用于量子理论。在没有观测之前,中微子处于浑沌状态,也就是孤寂状态。观测的一瞬间,就分化出多种状态了。正如王阳明先生的山中之花,不去看花的时候,花和心都归于孤寂状态。也可以说心归于浑沌状态,花也归于浑沌状态。
倏和忽可以看成是花的实相和心,花的实相和心触碰的一瞬间,就创造出了美丽的花朵的影像。倏和忽可以看成是电子的实相和心,电子的实相和心触碰的一瞬间,就创造出了电子这个现象实体。正如阳明心学所说,意在于电子,电子就是一物;意在于中微子,中微子就是一物。
倏和忽也可以看成互相纠缠的一堆电子AB。测量电子A的一瞬间,创造了左旋的电子;由于知晓两个电子之间有互相纠缠的关系,电子B必然也是右旋。如果不测量,电子AB都处于浑沌状态。只要他们还在自由地乱蹿,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直到测量他们的时候,就会创造电子这个现象实体。
汤川秀树说,可以把浑沌无序状态看成把基本粒子包裹起来的时间和空间。浑沌对应于一,对应于中,可以分化出万事万物。中可以分化出喜怒哀乐,可以说中包裹了情绪的时空。汤川秀树说在这个寓言中,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通过物理学研究而最后获致的那个微观世界。由此可见,他受老庄等古圣先贤的启发,有很好的直觉。
2.无固定形式
汤川秀树还说:“更可能的是万物中最基本的东西并没有固定的形式,而且和我们今天所知的任何基本粒子都不相应。它可能是有着分化为一切种类基本粒子的可能性,但事实上还未分化的某种东西。用所惯用的话来说,这种东西也许就是一种浑沌。正是当我按这样的思路思考问题时,我想起了庄子的寓言。”
《庄子》中,百足虫说了这么一段话:“我并不是有心去控制万只脚行走的。你难道没见过吐唾沫的情景吗?唾沫喷出来的时候,大的如同水珠,小的如雾气,夹杂在其间的不可胜数,大大小小不可胜举。并不是刻意地区分唾沫大小,而是本然如此。现在我只是启动上天赋予的机能罢了,符合于天机而已,而全然不知怎么走的。”百足虫如同想先迈动哪只脚,就完全不会走路了。如同邯郸学步一样,刻意去控制就不知道如何走了。
假设有个神人在吐唾沫,会出现大大小小的唾沫星子。假如这些唾沫星子刚好就对应于微观的量子。在神人还没有吐唾沫之前,唾沫还没有形成,也就是处于浑沌的状态。神人开始吐的时候,就分化出了不同大小的唾沫星子。神人吐唾沫,科学家们就开始忙活了,在那里测量唾沫星子的大小、速度和质量等,用定律和公式描述唾沫星子。科学家还会发明出不同的模型来描述,比如标准唾沫星子模型。科学家瞪大眼睛在那里测量,只是发现了上百种大小的唾沫星子。科学家就宣称,已经建立起了标准唾沫星子模型,只差最后一个最基本的上帝唾沫星子没有发现了。然而庄子在这里借白足虫之口讲清楚了,虽然目前发现的唾沫星子大小有限,然而夹杂在其间的不可胜数。同样的道理,标准粒子模型并不是终极的模型,夹杂在所谓的标准粒子中间的粒子还有很多,不可胜数。
神人吐唾沫形容得很形象了,也可以说是神人吹气。人有气流动,宇宙也有气流动。神人所吹的气对应于能量流。《庄子》中还有一个大风吹大树的公案。神人吹气对应于大风。大树有万种孔窍,大风吹大树的一瞬间,就创造出了万种声音。心观测万物实相的一瞬间,创造了万事万物。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是由于妄心乱动罢了。
更可能的是万物中最基本的东西并没有固定的形式,观测创造电子、中微子等量子的现象实体,可以从能量流分化出各式各样的粒子。万物的实相并不能够对应于今天所知的任何基本粒子。因为意在于电子,电子即是一物,即是现象实体。意在于中微子,就创造了中微子一物,中微子也是现象实体。
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中已经讲清楚质量和能量的转化了。能量流可以转化生成一切种类基本粒子。但是,假如没有测量的时候,就没有分化出具体的粒子。请注意,是在测量的一瞬间,分化出基本的粒子的。正如爱因斯坦的月亮公案那样,只有去看月亮的一瞬间,同时创造了月亮的影像。月亮的颜色、形状在人眼里才有意义。
汤川秀树把没有分化出的东西称为浑沌。比如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也可以谓之浑沌。正是汤川秀树按这样的思路思考问题时,想起了庄子的寓言,对量子理论做出了许多开拓性的工作。
3.看不见的模子
汤川秀树在物理学中,采取了用模型来进行思维的形式,他把物理学定律说成“看不见的模子”,他认为自然界是由若干不同类型的基本粒子构成的,但属于某以类型的任何一个粒子和同一类型
的其他粒子毫无区别。这是自然界流行法则在其根本形式下的一种表现。自然界在它的内部包含着一种不可见的机构,能产生无数个相同的东西,而且我们最近比喻式地称为“看不见的模子”的正是这种机构。
所谓看不见的模子,处于浑沌孤寂状态。之所以处于浑沌,是由于没有观测它。假如观测它,心和看不见的模子的相互作用的一瞬间,创造出了同一类型的不同的状态。中微子也有对应的看不见的模子,观测中微子的模子的一瞬间,心和模子相互作用,创造了中微子的现象实体。看不见的模子可以说是中微子的实相,可以分化创造出很多种不同的状态,比如不同的震荡方式,现在已经发现中微子有三种震荡方式。不管震荡方式如何,属于中微子这个类型的粒子,都是毫无区别的。属于某以类型的任何一个粒子和同一类型的其他粒子毫无区别。
假如中微子震荡方式有六种,可以对应于骰子的六个面。正如著名数学家李达科老师曾经说过:六个面对应于卦里面的六爻。中微子可以说是上帝的骰子。但是上帝的骰子是看不见的模子。爱因斯坦曾经说过,上帝不会投掷骰子,这里上帝在投掷骰子了。上帝投掷骰子的时候,如果没有人去观测,就创造不了相应的中微子。人去观测的一瞬间,创造了中微子一种震荡方式。并不是每一个人去观测的时候,上帝都专门在那里等着跟你玩骰子,而是看不见的模子使然。
公孙龙子有个石头模子,有利于我们去理解这个问题。眼睛去看石头的一瞬间,创造了石头的白。手去摸石头的一瞬间,创造了石头的坚。假如人不去看石头的时候,石头类似于看不见的模子,处于孤寂状态,处于浑沌状态。人去看石头的时候,创造分化出白的状态。当然了,可以分化出黄、黑等状态。微观的粒子,我们也赋予了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味。石头如此,万事万物都是如此,爱因斯坦的月亮是如此。一物必有一理,由此可以穷尽万物之理。
当然了,爱因斯坦说上帝不会投掷骰子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这个意思。爱因斯坦不相信测不准原理,他觉得微观世界是简单的,井井有条的,可以预测的。前面我们已经专门探讨过测不准原理,在此不再赘述。
汤川秀树在这里讲,自然界在它的内部包含着一种不可见的机构,能产生无数个相同的东西,而且我们最近比喻式地称为“看不见的模子”的正是这种机构。对于互相纠缠的一对电子而言,有一对看不见的模子,对应于电子的实相,但并不是电子。这一对看不见的模子不能等同于任何一种基本粒子。人去观测这一对模子中的一个的时候,创造了左旋的电子,由于这两个模子有一定的纠缠关联性,所以就知晓另外一个电子是右旋的。这就是量子纠缠的本质所在。测量其中一个电子并不仅仅是知晓其状态,而是创造其状态。这和爱因斯坦关于一对手套的例子并不相同。
4.服从多数
一言以蔽之,不仅美国文明而且整个西方文明的基础,都是这样一个问题:一群各自怀有强烈个人意识的人怎么能够过一种像样的社会生活呢?结果,人们留下这样一种深刻的印象:他们对于社会生活结构和个人欲望之间的冲突,有着一种觉察;这是他们不可能逃避的一种觉察。
西方处理这一问题的方法是,在无论什么情况下,个人都应当作出“是”或“否”的明确反应,而最后的决定则要在服从多数的基础上作出。实际上,也许很难找到一种方法比这种方法更好了。不过,我自己却发现,对每件小事都得表明自己的立场并决定是赞成还是反对,这是很不合我的口味的。不容置疑,如果人们不这样去做,就会有些问题无法解决。不过,在我看来,人们似乎在许多问题上是能够相互了解的,而且,不必那么费劲巴力,不经过个人观点之间的冲突,问题似乎也是可以解决的。
……西方文明不是惟一的文明,而且西方的思维方式也不是惟一先进的思维方式。确实,如果世界上的人在将来要过一种真正幸福的生活,那么东方和西方在新的意义上的融合就将是必要的吧?这就是在过去两年来一直占据着我的思想的那种问题。
现在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感觉到,东西方文明正在加速互相融合,古老中国文化将焕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实现中华文明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东方优秀传统文化的复兴,将吸纳西方优秀的文明成果,形成新的东方文明,形成新的人类文明。人脑有左脑和右脑。左脑为今生脑,右脑为祖先脑,储存了所有祖先的信息。人类地球文明有东方和西方。西方类似于今生脑,对应于人类最新的发展成就;东方类似于祖先脑,粗存了所有人类文明信息。左脑和右脑通过脑骈体相连;东方和西方通过心灵相连。
东方文化能够直接达道,直接达真理;西方文化重在从外在的分科分析,从而无限地逼近于真理。然而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西方文明历史上并不是没有掌握真理的智者,其实苏格拉底、柏拉图、康德等伟大的哲学家也是得道的智者,只是在西方称之为真理,而东方称之为道。所谓道,里面是首,下面是走之旁,就是回归路起首的地方,也就是回归于心路起始的地方,也就是回归本心。
西方文化里,极其重视个性,重视每一个个体的权利和自由。在物理学研究领域也是如此。即使一个物理学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但是也需要服从大多数人,也要大多数人投票来决定这个成果的生死。叔本华写了一本书《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过了三十年世人才能够读懂,晚年而成名。当年在柏林大学,他和黑格尔一起讲课,听他课的学生寥寥无几。
霍金在《时间简史》中满怀希望地讲,假如能够发现一种大统一理论,应该要及时让所有人都知晓。然而当这样的一个理论放在世人面前的时候,也许会如同叶公好龙典故一样的。
5.公认的假设
不言而喻,现代科学是在欧洲发展起来的;东方没有相应于现代科学的东西,而且现代科学在日本得以迅速发展乃是德川幕府时代的末期以后引进欧洲科学的结果。我觉得,仅仅这一件事实基本上说明了现代日本许多知识分子公认的一个假设:东方人的思维方式总的说来是不科学的,因而坚持东方人的看法只会阻碍自然科学的进步。…但是,不管我个人的经验多么不妥当,它却使我相信我们不能像一般知识分子那样简单地认为东方人的看法有碍于自然科学的发展而把它排除在外。
汤川秀树否认了大多数日本知识分子的固有观念。他们认为,东方人的思维方式总的说来是不科学的,因而坚持东方人的看法只会阻碍自然科学的进步。
英国学者李约瑟提出:“尽管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发展做出了很多重要贡献,但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这个问题被称之为李约瑟难题。中国古代文化是东方文化的集大成者,汤川秀树所说的东方文化主要是指中国文化。日本明治维新的先进思想就是阳明心学,就是理学。汤川秀树之所以在物理学上有如此大的成就,得益于中国古代文化的滋养,特别是老庄思想的滋养。
近代以来西方所发展起来的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等物理学理论,只能称之为术,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科学思想。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真真的科学思想要揭示宇宙的实相,而不是仅仅停留在宇宙的表面现象。量子理论无法被科学家理解,只能停留在计算上。前面关于量子理论的本质的探讨,我们已经清楚,西方量子理论只是停留在现象时空、停留在概率空间,也就是频域空间;而不是在自在时空,不是在时域空间。如此就把概率空间(频域空间)和时域空间搞颠倒了,搞混淆了。当然了,量子理论工作在频域空间,在其中计算的结果和时域空间中的结果是等价的。看清楚这一点,量子理论就可以理解了。爱因斯坦如果能够听到会很开心,他所说的上帝不会投掷骰子,也是对的。在自在时空,原子系统如同太阳系一样可以预测;电子对应于行星,原子核对应于太阳。电子并不是测不准的,而是可以被预测的,可以有条不紊地运转。
汤川秀树既然很喜欢老庄思想,我们就用《庄子》中的思想来解释。在书中有关于正位的比喻。泥鳅的正位是淤泥,如果放在大海中,就不是正位了,放在清水或者陆地上更不是正位了。猿猴的正位是树上,如果放在陆地上或者水里就不好了;人如果放在树上就会战栗恐高了。同样的道理,观测原子,就要在原子内部去观测,如果在宏观的角度去观测,就会有很大的偏差了。我们可以做个思想实验,假如我们足够小,可以深入到原子内部去观测,电子如同行星围绕太阳那样,有条不紊地运动。如果有多个电子,电子如同多个行星那样,有条不紊地在各自轨道运行。物理学家不在微观粒子的正位观测,所以搞出的量子理论停留在概率空间(频域空间)。最简单的是氢原子,电子围绕原子核做近似圆周的椭圆运动,然而电子的运动轨迹,可以变化为正弦运动,也就是波动,在前面的章节也有探讨。薛定谔就用波动方程描述电子的运动,将时域空间中的圆周运动转化成频域空间中的薛定谔方程,再转化为电子云图和电子的形态各异的轨道。但是如果回归时域空间,电子的运动轨迹是很简单的。
由此可见,东方的思想并不会阻碍科学进步,而是代表着真正的科学思想。
6.形而上学的复活
和实用的、技术的及归纳的东西相对立的,当然是形而上学的、思辨的和演绎的东西。在古代,形而上学的思辨在东方和西方都是很流行的。特别显著的有西方的希腊人和希伯来人以及东方的印度人和中国人——尽管在地理上希伯来人应当划归东方。……但是,一旦科学——在18世纪和19世纪——达到了一个高水平,它就开始分化成一些小的专门领域,而且个体科学家也越来越难于做到事事亲自动手。这种趋势在物理学之类的最先进的研究领域中尤其显著,在物理学中,理论家和实验家之间的明确区别在20世纪已经开始出现了。例如,爱因斯坦在作为一个纯粹的理论物理学家方面是和牛顿不同的。换言之,任何研究领域进步的结果,就是事实和理论之间的一个越来越大的距离;前者是直接证实了,而后者则是解释事实所必需的。在理论家那方面,他不得不把自己沉浸在抽象的数学和推理之中,从而古代的思辨倾向就又一次复活了。
随着物理学的发展,人类的目光已经瞄准了肉眼看不见的量子世界和大尺度宇宙。然而即使发明了显微镜等,也无法精确地观察微观的世界了。个体的科学家也无法事事都去做个试验来证实。现在的粒子对撞机花费巨大,做得越来越大,需要几千名科学家组成团队一起共同研究和工作。丘成桐和杨振宁之间曾经为中国是否需要构建大型强子对撞机而进行辩论。
然而如果借助中国古圣先贤的慧眼,根本就不必要花费巨资去建设大型的强子对撞机。可以把这些钱投向社会真正的弱势群体,帮助改善民生。西方物理学家搞错方向了,以为只要不断地加大能量就能够把所有的基本粒子研究清楚。然而前面《庄子》中有讲关于唾沫的故事。观测创造粒子本身,观测创造唾沫本身,在已经发现的粒子之间还有无数大小不同的粒子,并不仅仅像标准粒子模型描述的这么少。大型强子对撞机只不过是超级测量工具罢了,然而真正的超级测量工具是心。人类真正应该要改进的测量工具是人心,需要像阳明先生所说的致良知。
量子物理学家也不得不把自己沉浸在抽象的数学和推理之中。科学家甚至不允许学生问为什么,只需要知道如何计算就可以了。量子理论变成不能理解的理论。许多物理学家宣称,如果没有人对量子理论产生迷惑,那就不是真正懂量子理论。大家已经把这种不可理解习以为常了,这是很严重的一个事情。量子理论行走得太快了,把灵魂落在后面了,现在是等物理学的灵魂走上来的时候,就可以理解量子理论了。实际上如果用老庄思想,或者阳明心学的思想来理解量子理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在老庄思想和阳明心学的思想看来,数学只是形式系统罢了。为了一个命题,需要通过许多逻辑推导证明。这就好比是用谎言来验证谎言。本身许多逻辑自身无法证明自身,就好像是无法证明我妈是我妈。物理学家的理论计算只不过是玩一种逻辑的游戏罢了。
汤川秀树说,从而古代的思辨倾向就又一次复活了,也就是形而上学又复活了。在古代西方,形而上学是哲学皇冠上的明珠。当今物理学界出现了“物理实在论”的理论,代表人物为玻姆,他们也主张吸取形而上学中的智慧。其实形而上学并不那么可怕。中国古人讲,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学,可以说是关于道的学问。形而上学顾名思义,在有形的形体之上的学问,上达于道的学问。道是看不见,听不见的,所以称之为形而上学。道对应于西方的意志,而器世界对应于西方的表象的世界。相对论和量子理论都仅仅停留在器世界,停留在表象的世界。
在表象的世界里,时间可以变慢,空间可以弯曲。说得更客观一点,正是由于心和实相的相互作用,创造了时间这个表象。时间只是人类认知的错觉罢了。长度可以缩短,所谓的长度也只是观测的一瞬间创造的,本来无长无短。在《道德经》第二章中讲,高下相顷,难易相成。本来无高无低,无长无短。在中国古代的书中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些描述,都是在说真理。
与其说是形而上学的复活,不如说是真正的科学思想的复活,真正的真理的回归。
7.直接验证
经验主义倾向就意味着人们必须消去一切不能直接证明的东西。这就是说,我们必须不要考虑任何不能在实验上进行测量的量。但是,实际上,今天的物理学理论却涉及一些无法测量的量。……而且,从物理学的高度抽象的理论中得来的那些数学关系,只有一小部分是能够直接验证的了。
经验主义倾向使得从事科学的人迷信他们的经验,迷信他们的证明。他们认为一定要第三人验证,可以重复出现的东西,才是被证明的东西,才是可以被人们相信的东西。如果仔细去考量,其中存在着很致命的破绽。
然而根据康德的哲学,物自体是无法完全认识的。知识同自在之物之间就永远存在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知识属于表象的世界,物自体属于意志的世界,属于道。物自体看似神秘,我们拿东方的公孙龙子的石头来说明。人去看石头的一瞬间,创造了石头的白。人去摸石头的一瞬间,创造了石头的坚。不管是看还是摸,都属于测量的范畴。如果不去测量,是无白无坚的;如果离开人心,是无白无坚的。这也是为什么说万法唯心造的缘故。如果离开心,离开感官,离开测量,我们都无法去了解一个石头的实相。
汤川秀树很喜欢说《庄子》中关于鱼之乐的故事。庄子和惠施之间辩论,惠施问庄子如何知晓鱼之乐。用老庄和阳明心学的智慧,可以揭示物理学的本质,然而有人就会质疑,如何去验证这一点呢?正如你怎么知道别人心里的快乐呢?如何知道鱼的快乐呢?唐玄奘有一句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西方所谓的经验主义,恰恰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去看的,而不是《庄子》所说的正位。
鱼快不快乐,需要在鱼的正位才能知晓;水是冷是暖,需要亲自去饮用才知道;事非经过不知难,只有自己去经历体会。观测量子需要在量子的正位,这样观测才是科学的。在万物的正位,万物都有各自的正位,都有各自的时空。0.8倍光速飞行的宇宙飞船有该飞船的正位,需要在该飞船上观测。如果不是在正位观测,就会出现了钟慢效应,出现了尺缩效应,时间变慢,长度变短了。如此就出现了幻象。
科学家不在正位观察电子,所以以为电子是测不准的;如果在电子的正位,居于原子中央观测,电子是完全侧的准的,如同行星一样有条不紊地运转。居于正位观测,电子围绕原子核做近似圆周运动。不居于正位观测,电子的圆周运动等价于正弦波动运动。薛定谔不是居于正位观测,所以用波动方程描述电子的运动轨迹。后世效法波动的描述,越走越远,居然用波动描述宇宙的万有,人为地创造出了所谓的超弦理论,只是在玩数学游戏,在玩逻辑的游戏罢了。
既然心是超级测量工具,对于东西方的哲人而言,这个超级测量工具相对来说比较通透,被物欲遮蔽很少。越少有物欲间隔其间,心就越能无间隔地感知物自体,可以称之为无间道。《庄子》中讲,心如止水,心如明镜。明镜上如果有太多物欲遮蔽,照见外物就会扭曲了,如同哈哈镜一般。人人带着不同物欲遮蔽的心,不居于正位观测量子,所得的结果自然是扭曲的。
正是经验主义倾向,所以科学家们在流沙上建立起了物理学大厦。这样的物理学大厦能够坚固吗?数学建立在形式系统之上,为了证明一个命题,用若干个命题,通过逻辑进行证明。然而若干个命题本身也无法去证明,又要通过其他命题证明。数学建立在所谓的公理之上,然而所谓的公理,大家所司空见惯的公理,是可靠的吗?比如任意两点之间都可以画一条直线。然而居于正位观测,可以说是直线;不是居于正位观测,也许就不是直线,就是弯曲的。相对论中,空间弯曲就是如此。我们开车的时候前方的道路,观测的时候也是弯曲的。由此可见经验主义倾向未必就是可靠的。
今天的物理学理论却涉及一些无法测量的量,只能通过哲学思想去感知了。由此可见,吸收东西方哲学中的精华尤其重要。所谓物理学是关于万物之理的学问。一物必有一理,对外无法一一去穷尽万物之理,需要转而向内去验证。
8.数学的任务
现在,抽象过程就意味着把事物排比成一种数学的、逻辑的形式。再进一步,这就意味着铲除和抛弃矛盾。数学中的抽象归根结底就是将一切还原为矛盾。在这儿,矛盾是指肯定和否定一个特定的命题。如果出现这种矛盾,我们就断定我们进行推理的前题中存在某种错误,于是我们就设法排除它。如果人们不断重复这种手续,人们最后就会通过从许多给定的前提或公理出发,而得到由许多彼此相容的命题组成的一个体系。认为这是数学的任务的那种见解,就是所谓的公理学。这儿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发现矛盾在什么地方并排除引起矛盾的原因。
汤川秀树在这里谈到数学的本质。我们司空见惯的阿拉伯数字,也是人类创造的形式系统,也类似于文字符号。然而指月之指非明月,数字只是指向真理而已,并非等同于真理本身。物理学的问题,抽象成数学的、逻辑的形式系统。
数学是通过肯定或者否定一个特定的命题。如果通过逻辑推理,找到矛盾和不相容的地方,就会否定一个命题。然而如同在梦中如何能够找到矛盾的地方呢?如何找到正在做梦的依据呢?古人讲,梦中说梦,人生如同一场大梦。然而这一切都太真实了,我们如何找到矛盾之处呢?只有人类经历了彻骨的痛苦,才能够痛而觉醒。有一次我在做梦当中,梦见自己开着公车回海南,在海南把车搞丢失了。在梦里突然一想,公车不是规定不能开回海南的吗?在梦中找到了这一点矛盾,我一下子就从梦中醒来了。
数学中有哥德尔不完备定理,数学中总有不能证真也不能证伪的命题。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一举粉碎了数学家两千年来的信念。他告诉我们,真与可证是两个概念。可证的不一定是真的,比如物理实验证明,我们难道就能够认为是真的吗?物理实验证明光线弯曲,难道就能够说明空间弯曲是真实的吗?那只是停留在现象时空的假象罢了,并不代表着宇宙的实相和真理。实验证明只是加重我们的真实感,只是用谎言验证谎言罢了。另一方面,真的不一定可证。比如庄子和惠施关于鱼之乐的辩论。鱼在水中是乐的,可是我们不是鱼,虽然是真的,可是如何去证明鱼之乐呢?我们从道,从真理的角度,可以看透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的本质,然而如果要我们去证明,如何去证明呢?只有让一个人致良知,同样得道,同样掌握了真理,才会对此深信不疑。其实也可以说,是可以证明的,但是需要第一人称去证明,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同鱼儿那样游,才知晓鱼之乐。
人们通过从许多给定的前提或公理出发,而得到由许多彼此相容的命题组成的一个体系。人们玩数学游戏,要证明一个命题的真伪,就要通过逻辑推理演算,用若干个命题来证明。这就好比是为了证明一个谎言的真伪,需要用若干个谎言来掩盖一样。
9.直觉的领域
在数学逻辑推理方面,东方人,特别是中国人,不能说是擅长的。他们不懂彻底的理性主义。日本人在这方面也同样如此。另一方面,印度人虽然同样生活在东方,但是他们却有所不同;事实上,数学和逻辑学在很早的时期就在印度得到了发展。
中国人和日本人所擅长的并以他们的擅长而自豪的,就在于直觉的领域——日语叫做“勘”,这是一种敏感或机灵。一般说来,日本人似乎都具有良好的“勘”。但是,这种“勘”往往被认为是与科学精神相对立的。
汤川秀树说东方人,包括中国人和日本人等,都不太擅长于数学逻辑推理方面的工作。虽然有点言过其实,古代中国有祖冲之等许多伟大的科学家。数学逻辑推理方面只是停留在现象层面罢了,只是在形式系统里面打转,无法跳出如来的手掌心。如果要看清数学,就需要跳出数学;如果要看清庐山真面目,需要跳出庐山;如果要看清自我,就需要超越自我。
中国人和日本人所擅长的并以他们的擅长而自豪的,就在于直觉的领域。东方文化讲一个顿悟和直觉,一下子就可以抓住事物的本质。然而却很难去解释顿悟是怎么产生的。中国古人讲,自性具足一切,含有一切智慧。如果能够通过直觉获得智慧,就可能破解物理学中的难题。王阳明先生36岁那年,在贵州龙场那里顿悟而得道,一下子就获得了大智慧。
汤川秀树说,往往这种直觉被认为是与科学精神相对立的。这样认为是不对的,缺乏对直觉的重视和认可。在科学研究当中往往这种直觉具有重大的启示。薛定谔的波动方程就是受到这种直觉的启示而研究出来的。
在年,瑞士苏黎世每两周会举办一场物理学术研讨会。有一次,主办者德拜邀请薛定谔讲述关于德布罗意的波粒二象性博士论文。德拜指出,既然粒子具有波动性,应该有一种能够正确描述这种量子性质的波动方程。他的意见给予薛定谔极大的启发与鼓舞,他开始寻找这波动方程。检试此方程最简单与基本的方法就是,用此方程来描述氢原子内部束缚电子的物理行为,而必能复制出玻尔模型的理论结果,另外,这方程还必须能解释索末菲模型给出的精细结构。由此可以看出,薛定谔方程必须要复制出波尔模型的理论结果;而罗教明教授则根据类似于波尔模型的共振理论,根据近似圆周运动推导出薛定谔方程,这是一个互为相反的过程。由此可见,相互之间是等价的。笔者写到这里,更加坚信前面的理论分析,波尔模型或者罗教明教授的共振模型工作在时域空间,在自在时空;而薛定谔方程工作在频域空间,在现象时空,两者是互相等价的。德拜的直觉给予薛定谔很大的启示,做出了重大的科学发现。
很快,薛定谔就通过德布罗意论文的相对论性理论,推导出一个相对论性波动方程,他将这方程应用于氢原子,计算出束缚电子的波函数。因为薛定谔没有将电子的自旋纳入考量,所以从这方程推导出的精细结构公式不符合索末菲模型。薛定谔方程工作在频域空间,也就是概率空间。电子在空间分布的概率图,只能是用数学点模型表示,点无法将电子的自旋纳入考量,这是必然的事情。如果是在时域空间,就可以考虑电子的自旋。电子绕原子核做近似圆周的椭圆运动,就好比是行星围绕太阳做近似圆周的椭圆运动。索末菲模型是波尔模型的改进版本,把电子当成类似于行星那样的粒子,有自旋,并不完全排斥经典力学和相对论。笔者写到这里感到很欣慰,杨振宁曾经鼓励学者去直接面对物理学的原始问题。
普朗克曾经说过一句关于科学真理的真理,它可以叙述为“一个新的科学真理取得胜利并不是通过让它的反对者们信服并看到真理的光明,而是通过这些反对者们最终死去,熟悉它的新一代成长起来。”这一断言被称为普朗克科学定律,并广为流传。如果不是面对原始物理学问题,如何能够知晓索末菲模型更加接近真理呢?薛定谔和波尔的名气足够掩盖了一些做出重大科学贡献的科学家的光芒。然而真理之光是掩盖不住的,最终将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正是面对物理学的原始问题,我们会发现,原来汤川秀树等老一辈物理学家们曾经在最优秀的中华传统文化的滋养下,做出了重大的科学发现。我们有理由也有信心相信,优秀传统文化还将继续引领真正的科学思想回归。最近,我听了《道德经》中的一句话:“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正是由于这样一句话,鼓励我继续朝着真理的方向走去。
薛定谔方程只能工作在频域空间,也就是概率空间。无法考虑电子的自旋等,所以他只好将这方程加以修改,除去相对论性部分,并用剩下的非相对论性方程来计算氢原子的谱线。有理由相信,薛定谔并不是不想做得更加完美,而是由于他的工作只能局限在概率空间,也就是频域空间。以至于后来的许多科学家认为,量子理论的困难在于采用了数学点模型。
薛定谔发现了波动方程后,解析这微分方程的工作相当困难,在其好朋友数学家赫尔曼·外尔鼎力相助下,他复制出了与玻尔模型完全相同的答案。因此,他决定暂且不发表相对论性部分,只把非相对论性波动方程与氢原子光谱分析结果,写为一篇论文。年,他正式发表了这论文。这篇论文迅速在量子学术界引起震撼。普朗克表示“他已阅读完毕整篇论文,就像被一个迷语困惑多时,渴慕知道答案的孩童,现在终于听到了解答”。爱因斯坦称赞,这著作的灵感如同泉水般源自一位真正的天才。
索末菲模型中,电子并非数学点模型,可以有自旋,运动会有相对论效应。如此看来,相对论可以应用于微观领域,如此就可以统一了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索末菲把相对论效应应用到量子化椭圆轨道,详细推导了相对论效应中电子能量。索末菲曾经说过:“支配着原子内部运动的那些规律,并不像人们按照玻尔的假设所可能设想的那样远地背离经典力学和经典电动力学的规律”。中国的罗教明教授的共振氢原子模型,完全通过经典力学推导出了薛定谔方程,推导出了普朗克常数。由此可见,量子条件并不限制经典力学的适用性,而只是确定动力学问题的初始值。虽然罗教明教授的理论引起很大的争议,相信不久的未来,这将是中国人做出的重大贡献。
10.新旧理论
不过,认为直觉在数学和自然科学中没有用处,那却会是不对的。因为,如果作为追究矛盾的结果而有可能只排除一个前提而不必再干别的事,那当然就没有问题,但是,尤其在数学以外的经验科学中,却经常出现事情并不这么简单的一些情况。例如,让我们假设有一种理论,由它得出的一些结论一直是和许多经验事实相一致的。现在,让我们假设发现了一个新的事实;它和从理论中推出的结论是矛盾的。只要我们只关心矛盾,我们就除了放弃这种理论以外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就有人提出另外一种理论来。让我们接着假设这种新理论可以令人信服地解释新事实。但是,让我们也假设,新理论和旧理论迄今所能解释的那些事实之间又出现了新的矛盾。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当然,如果我们能够放弃以上新旧两种理论,并用某种完全不同的理论来成功地解释所有的事实,那就天下太平了。但是实际上新理论却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更常见的情况是,通过找到某些方法来吸取两种对立理论中的较好的部分并排除其错误的部分,以得出一种新的理论。特别说来,物理学从20世纪初期以来的发展,就是走了这种道路。
新旧两种理论都有其成功的地方,比如牛顿经典力学、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等这些理论都有其成功之处。相对而言,牛顿经典力学为旧理论,而量子理论和相对论为新理论。然而在科学家眼里,似乎这些理论存在着不相容的矛盾。汤川秀树说,于是通过找到某些方法来吸取两种对立理论中的较好的部分并排除其错误的部分,以得出一种新的理论。特别说来,物理学从20世纪初期以来的发展,就是走了这种道路。
关于理论创新,我们看看欧几里得的故事。在欧几里得以前,人们已经积累了许多几何学的知识,然而这些知识当中,存在一个很大的缺点和不足,就是缺乏系统性。大多数是片断、零碎的知识,公理与公理之间、证明与证明之间并没有什么很强的联系性,更不要说对公式和定理进行严格的逻辑论证和说明。欧几里得把许多看似散落的成果给统一起来。物理学发展到现在,已经有许多散落的理论出现,比如牛顿经典力学、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等,但是缺乏欧几里得那样的统一者出现。与其说缺乏统一者出现,不如说统一者出现了,统一的理论出现了,可是世人难以接受、难以相信罢了。因为物理学的统一,逼近形而上的真理,形而上的道。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展到明代,已经极其徇烂夺目,然而在大多数人眼里,比较散乱,有儒释道,有诸子百家。儒家又有许多的门派,不同门派之间又争论不休。王阳明先生在贵州龙场顿悟而得道,他在四书五经中找验证,在古往今来的书中找验证,发现可以圆融解释所有的经典。王阳明先生的理学相当于集大成者,相当于对各家学说的统一。王阳明先生并非创立一个新的理论,而是从道的层面,由上至下兼容了诸子百家的学说。物理学也是如此,可以从道的层面,由上至下兼容牛顿经典力学、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等。
赵国求教授创立了双四维时空理论,他说以前的理论,直接把现象时空等同于自在时空。赵国求教授一语中的,把现象时空和自在时空分离,虽然看似简单的一步,实则是物理学革命的划时代的一步。现象时空对应于相,将现象时空和自在时空分离,这是在做离相的工作。外离相即禅,内不乱即定。做离相的工作即是无上甚深禅。这就是为什么物理学遇见的瓶颈如此艰难,难以突破和统一的缘故。也许有人会怀疑,哪有这么简单。古人讲,大道至简,真理往往简单到难以置信,而让我们每天朝夕相处而视而不见。我们评估一下离相工作的难度,王阳明先生从小极其聪慧,然而以他的天赋和秉性,被流放到贵州龙场那个地方达三年之久。在36岁那年,有一天夜里才突然顿悟而得道。如果不是经历如此的痛苦和磨难,也许王阳明先生得道的时间还要往后再推移。以孔子的智慧,他直到50岁以后才顿悟而得道。
由此可见离相和得道的难度,离相就可以看到真理。所谓的道,里面一个首,下面一个走之旁,就是走到心路起始的地方,也就是王阳明先生所说的致良知,恢复初心,恢复本心。四书五经本来是统一的,圆融通达的,只是由于我们的心被物欲所间隔,所以无法统一。物理学现有的理论本来是统一和圆融的,只是由于我们的心被物欲所间隔罢了。
无数个相对真理加起来可以接近于绝对真理。比如我们要接近石头的实相,也就是绝对真理,需要从所有不同的角度进行拍照取相。无数个角度的相片加起来就可以无限逼近绝对真理。但是即使拍再多照片都不能等同于石头的绝对真理本身。真理或者道(绝对真理)从上至下,加上赵国求教授的双四维时空理论(相对真理)和罗教明教授的氢原子理论,可以构成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
11.直觉把握整体
在这样的事例中,单靠逻辑学是什么也干不成的。惟一的道路就是直觉地把握整体,并且洞察到正确的东西。换句话说,这里更重要的与其说是铲除矛盾倒不如说是在整体中发现和谐。现在我们听到人们大谈其辩证法,它有自己的逻辑学,和形式逻辑学不同,而且辩证法被认为可以使矛盾的综合成为可能。我并不特别反对按照这种宽广的方式来诠释逻辑学,但事实却仍是,要想综合矛盾,就必须首先直觉地考察整体。而且不仅如此。即使要想找出作为矛盾的矛盾,这也只有当直觉地和同时地把握住那些矛盾命题时才是可能的。甚至在数学领域内,也有人提倡直觉主义,而不是提倡公理学。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似乎可以归纳成在多大程度上承认直觉的作用的问题。
汤川秀树在这里讲,在物理学当中,有时单靠逻辑学是什么也干不成的。惟一的道路就是直觉地把握整体,并且洞察到正确的东西。微观的原子系统,我们没有办法直接看到,所以需要依靠直觉把握整体,洞察到正确的东西。
原子系统和太阳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原子核的半径和原子的半径之比,恰好等于太阳的半径和太阳系的半径之比。原子内部,电子如同行星一样运转,并不是测不准的。相对论可以应用于太阳系,同样可以应用于原子系统。索末菲的原子模型中已经充分体现了这一点,不光相对论可以应用于原子系统,经典力学也可以。罗教明教授的氢原子共振模型已经充分证明这一点。电子应该为近似球模型,而不是数学上的点,电子有自旋,也有公转。根本不用担心电子球表面的线速度会超光速,因为随着速度的增加,电子球有尺缩效应,半径会缩短,线速度会降低,不会超越光速。
如果单靠逻辑,无法跳出逻辑的框框,就无法看清逻辑的本质。如果单靠数学,无法跳出数学的框框,就无法看清数学的本质。如果不跳出语言文字的框框,就无法看清语言文字的本质。逻辑、数学和语言文字等,这些都是相。跳出相的束缚,这就是在做离相的工作。
汤川秀树说,这里更重要的与其说是铲除矛盾倒不如说是在整体中发现和谐。在真理或者道的高度,就可以发现整体的和谐。汤川秀树很喜欢庄子,在《庄子》中有一个公案,在堂上放一把瑟,在室内放一把另外一把瑟。假如堂上的瑟弹奏宫音,室内的瑟也会引起宫音的共鸣;堂上的瑟弹奏角音,室内的瑟也会引起角音的共鸣。正如偏好牛顿经典力学的人也会容易与同类产生共鸣;偏好量子理论的人也会容易与同类产生共鸣。波尔和爱因斯坦之间曾经发生过许多有意思的辩论,谁都无法说服谁。需要站在更高的高度,也就是说在真理或者道的高度,就可以发现整体的和谐。高明的演奏者,就会调和瑟的五音,从而弹奏出雅正的音乐,比如《韶》乐。高明的演奏者可以调和量子理论和相对论,从而弹奏出物理学美妙的乐章。
公孙龙子有著名的离坚白的公案。眼睛看石头的一瞬间,创造了石头的白。手摸石头的一瞬间,创造了石头的坚。假如一个人只有眼睛而没有手,他只是可以看到石头的白;另外一个人只有手而没有眼睛,他只能摸到石头的坚。这两个人谁都无法说服谁,他们不在一个维度上,他们不同频。有的人执着于量子理论,有些人执着于相对论,就类似于这个情况,如同鸡同鸭讲,无法讲明白。所以说,即使已经有物理学大统一理论出现了,可是世人也无法信服。
12.想象力的问题
在这里,一个有关的问题就是所谓想像力的问题。科学往往被看成想像力的直接对立面。但是持有这种看法的不过是那些只知道科学的一个方面的人们。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创造新事物的行为不是仅仅从已有的事物开始的。科学家本人力图在这种或那种形式下给旧事物增添某种新的东西。简言之,通过用他已经想到的东西来补充既有的事物,他就得出一个完整的整体。如果他的尝试成功了,矛盾就将得到解决。他在初次尝试时可能并不成功,但是,如果他按照一切不同的方式来应用他的想像力,他就将终于得到真解。而且这就是实际上出现的情况。对于我们科学家说来,想像力是一个重要的因素。那么,东方人在这方面有多大能耐呢?当然,推广是危险的,但是看来印度人在想像力方面是大有天赋的。但是中国人怎么样呢?我幼年时读过《西游记》,后来又读了《庄子》,读这些作品使我得到一个印象,即中国人是有高度想像力的。
汤川秀树在这里提到想象力在物理学研究中的重要作用,他特地提到《庄子》这部书。
庄子并不是为了想象而想象,而是由于他获得了形而上的真理,他得道了。然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得到的东西无法向世人讲明白,世人也无法信服。
《庄子》中讲,寓言十九。在庄子此书中,寓言很多,十篇里面有九篇是如此。所谓寓言是指寄言,为了表达意思,而把此言寄托于彼。前面刚讲完得意而忘言,这里就讲寓言。庄子整日所讲,无非大道。但是大道没有办法用言语讲清楚,所以暂且将大道寄托于此书中。庄子第一人称已经印证,内在已经做实验通过了,只是无法向世人讲清楚,所以需要通过寓言来讲。正如前面所说的,庄子和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上面,庄子只好指手画脚地通过许多的寓言讲。关于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的统一,即使明白了,也无法给世人讲清楚,别人也无法接受,所以此书也通过寓言讲明。
《庄子》中讲,重言十七。在《庄子》一书中,为了使得世人相信,大多借古人之言自重,增加分量。否则世人不会轻易相信。这种情况十篇里面有七篇是如此。我们看整本书,许多是关于黄帝、老子、孔子等圣人的言论。此部物理学书,引用汤川秀树、赵国求和罗教明等人的学说,无非也是效法庄子罢了。借他山之石而自重罢了,也是一番良苦用心。
《庄子》里面有个关于庖丁解牛的寓言故事,我们重读这个故事,也许有物理学方面的新的启示。庖丁讲道:“刚开始解牛的时候,所看到的眼里无非是整个的牛,都是实实在在的。”未得入道的时候,未获得真理的时候,看着一物即是一物。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电子是电子,看中微子是中微子。所以刚开始解牛的时候,满眼都只见到一只牛。未入道的时候,看量子理论就是量子理论,看相对论就是相对论,井水不犯河水,似乎水火不容。未入道的时候,把现象时空等同于自在时空,不懂做离相的工作。未入道的时候,看电子是一物,看中微子是一物。入道的时候,可以离相了,就会明白。看电子的时候,心和电子的自在实体一起创造了电子一物,电子为现象实体;看中微子的时候,心和中微子的自在实体一起创造了中微子一物,中微子为现象实体。观测一瞬间,前面汤川秀树所说的模子,就会分化为具体的一种状态。比如中微子的自在实体模子可以分化出若干种状态,目前人类发现了三种中微子的震荡方式。未入道的时候,就会怀疑爱因斯坦的月亮;入道的时候,就会知晓,观测月亮的一瞬间,心和月亮的实相一起创造了月亮本身。
庖丁还说道:“三年以后,眼里就未尝能够见到是一整只牛了。”刚开始还没见天理的时候,浑然只是见到一牛。时间久了以后,仔细地观之,则就看得很清楚了。牛的外面有牛头、牛角和牛蹄等,牛的里面有五脏、百骸和筋骨。一一可以划分,各有各的功用,各有各的不同,各有一理,很自然的组合在一起,而成一只牛。由此看来,却是看不到全牛了。”在没看见天理的时候,浑然只是看见一个原子,时间久了就可以看到里面有个原子核,外面有许多电子。原子核还可以不断地划分,有质子、中子、夸克等,各有各的功能,各有一理,很自然地组合在一起,而成一个原子。由此看来,却是看不到全原子了。
庄子之所以讲庖丁解牛,并不是不避讳杀生,而是要借着机会来讲清楚道。我们人也是如此的,一开始以为有一个我,可是剖析来看,无非是五脏六腑、经络、百骸等,哪个是我呢?人们不断地划分物质,分为光子、电子、中微子等,划分到什么程度才找到真理呢?哪个才是真正的主宰,哪个才是真正的主人呢?我们说要养生,连养生的主人都找不到,如何去养生呢?牛如何去养生呢?难道是养角吗?养五脏吗?
庖丁又说道:“到了现在呢,臣下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了,以神会就可以做到了。”臣下仔细的观牛,一件件进行分析,有一定的天然的腠理,已经能够了然于心。所以在解牛的时候,根本就不用眼睛去看了,只要随手就可以了。对于量子也不用眼睛和仪器去观测了,根本用不着劳民伤财去建造粒子加速器,以神会就可以做到了。
13.错误史
当回顾理论物理学的历史时,我们说得过分一些几乎可以称之为错误史。在许多科学家想出的所有理论中,大多数是错误的,因而没有生存下来。只有少数正确的理论才继续生存。仅仅考虑这些现存的理论,会给人形成一种不断进步的印象,但是,没有少数成功背后的许多失败,知识就几乎不可能有任何的进步。这是和生物进化完全一样的:生物分化并沿许多不同的方向演化,许多生物不是停止进化就是灭绝了,而只有单独一种生物努力进化成了人。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说,我曾有许多想法流产了。在许许多多的想法中,只有很少数才发展成了站得住脚的理论。
既然物理学的进步源自于不断地否定,在错误中前进。我们有理由对当今物理学中的主要问题进行纠正。在前面的章节我们已经从上至下兼容了测不准原理和物质波。其实测不准原理是多余的,物质波的概念也是多余的。
如果承认是多余的,这个问题就相当严重了,量子理论中的两根支柱都被撼动了。整个量子理论就是空中楼阁了。当然了,虽然被撼动,但是它们也可以说是对的,但并不是科学的本质,并不代表着真理本身。科学的意义并不在于应用,而是要了解真理本身。
量子理论如此,相对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所谓的钟慢效应,尺缩效应,空间弯曲等都是在现象时空中的幻象罢了。这也不是真理本身。可以肯定地说,当今物理学已经处于革命的前夕,此次科学革命将以古老中国为中心阵地,会诞生许多顶级的科学家。
14.最古老的形式
我想说明的另一个问题是直觉和想像力自行发展的方式。这儿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就是类比。类比是这样一些方式中最具体的一种,它们把那些在一个领域中形成的关系应用到另一个不同领域中去。这是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很擅长的一个领域。表现类比的最古老形式就是比喻。在许多事例中,古代思想家的论证都是依靠类比或比喻的。当然,同样的倾向也发现于古希腊,但是,一种更抽象类型的逻辑学早期发展在亚里士多德所完成的形式逻辑体系中是明显的。正如我在前面说过的,我特别喜欢庄子;他的作品充满了比喻和佯谬,而且其中最吸引人的是这些比喻和佯谬揭示在我面前的那个充满幻想的广阔世界。
汤川秀树将最古老的形式应用于现代物理学,取得了惊人的成绩。为什么中国古人用许多的比喻、类比呢?因为大道不能简单地用语言说清楚,所以只能通过各种善巧的比方来形容,让世人明白。
爱因斯坦思考天上的月亮几十年,还找不到答案,也成为物理学界公开的秘密。中国古人讲,指月之指非明月。这里也讲到月亮,能否通过古人的话破解爱因斯坦的难题呢?
爱因斯坦思考,不看月亮的时候,月亮是否存在?王阳明先生有个山中之花的公案极其类似。看花的一瞬间,花的颜色一下子鲜明起来。不看花的时候,花和心都归于孤寂状态。这个公案其实也可以揭露暗物质之谜。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能量是无形的,只有人们去观测的时候,才显化出来。这个显化的过程如同显示器的显化一样。人生如同一个三维的游乐场,显示出来的只是表象,没有显示出来大量的数据流、信息流暗流涌动。
观察创造现象实体。观察电子的实相的一瞬间,创造了电子这个现象实体。观察月亮的实相的一瞬间,创造了月亮这个现象实体。月亮的现象实体有颜色、形状等。然而月亮的颜色只是人头脑中的影像罢了。说白了,颜色是由于不同波长的光波在头脑中的影像罢了。由此看来,的确是观察月亮的一瞬间,创造了月亮这个现象实体。不能笼统地说月亮存在不存在,月亮的实相是存在的。
15.老庄思想
现在,老子和庄子的想法是不能纳入形式逻辑的模式中的,但是这不一定意味着老庄思想是不合理的。这里是一种类型的宿命论的自然主义,它和关于大自然的科学观点最终可能导致的那种自然主义非常相像。自然科学曾经企图借助因果关系来概括一切自然现象。在19世纪,由于科学的非凡进步,科学家们开始相信一切事物都受因果律的限制,而且,自由意志的想法不过是人们的痴心妄想罢了。既然如此,惟一的途径就只能在一种理性主义的宿命论中安下心来——这种描述恰好适用于老子的想法,也适用于庄子的想法。老子的“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的说法,和上述这种态度是颇有共同之处的,而且我本人在中学时代也受到这种宿命论的强烈吸引。
汤川秀树讲,老子和庄子的想法是不能纳入形式逻辑的模式中的,但是这不一定意味着老庄思想是不合理的。
如果不跳出形式逻辑,就不能看清形式逻辑的本质。如果不跳出语言文字,就不能看清语言文字的本质。不是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正是由于自性本心被物欲所蒙蔽,无法跳出小我的迷雾,就无法看清自己。如果看清自己的本心,就可以称之为明心见性,称之为得道。
数学可以说是形式逻辑。为了证明一个命题,进行一连串的形式逻辑论证。然而这只不过是在形式逻辑中打转罢了。如果我们只是在形而下的器世界打转,也无法抵达形而上的道。如果只是在形式逻辑中打转,也无法抵达物理学的本质。所谓的自由意志对应于道,抵达道就是抵达了自由意志。
所谓的宿命论,都可以归结于形而上的道,形而上的自由意志。老子和庄子的思想都是论道。然而,汤川秀树毕竟是差一层,没有能够最终得道,以他在物理学中的深厚造诣,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突破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统一物理学了。
汤川秀树引用老子的“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句话,然而他并没有能够理解《道德经》中这句话的本质。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圣人不会刻意仁爱百姓,只是把百姓当成祭祀用的刍狗罢了。在圣人眼里,万物本来一体,圣人、百姓和花鸟鱼虫等都本来为一体。圣人和刍狗也为一体。圣人并不是由于百姓有人身,就会刻意偏爱;并不是由于石头没有人身,就不会偏爱。当然了,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天道会对善人多一些眷顾。
对于微观粒子而言,虽然划分为原子、电子、中子、质子和中微子等,但是本来为一体。只是由于观测的一瞬间,创造了这么多粒子。
16.老子的道
《老子》开宗明义的第一章,是这样一段话,现在我用一种非专家的方式把它转译如下:
真正的道—自然法则—不是惯常的道,不是公认的事物秩序。真正的名称—真正的概念—不是惯常的名称,不是公认的名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也许我之喜爱这段译文,是因为我是一个物理学家。在伽利略和牛顿于17世纪发现物理学的新“道”之前,亚里士多德物理学就是公认的概念。当牛顿力学建立起来并被承认为是正确的“道”的时候,牛顿力学就又成为惟一得到公认的概念了。20世纪物理学是从超越“惯常的道”并发现新的“道”开始的。今天,这种狭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形式下的新“道”
已经变成“惯常的道”了。甚至像第四维和几率幅这样奇特的概念,现在也几乎变成惯常的了。找出另一种非惯常的道和另一些非惯常的概念的时间已经到来了。如果照此理解,那么,老子在二千三百年前说的这些话就会获得一种非凡的新意。
汤川秀树没有得道,所以不可能将道讲清楚。这段话对《道德经》第一句话的解释,虽然不能揭示大道的本质,但是可以阐释物理学的重要观点。
前面讲过,物理学的历史是错误史,在不断地纠正升级中前进。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现在已经成为公认的“惯常的道”。现在是发现新的“道”的时候了。
对于从头到尾地看过本书的读者而言,应该不难看出,已经可以通过老庄的道,王阳明心学,从形而上到形而下,由上至下兼容了牛顿经典物理学、量子理论和相对论。已经实现了物理学的大统一了。原来物理学是如此地完美和圆融通达的。
在欧几里德之前,几何学出现了许多不成体系的理论,如同一个个闪闪发光的宝贝一样,欧几里德把它们全部串起来了,形成了完整的体系。
也许有人会有疑问,如何通过道统一物理学呢?
第一个宝贝是赵国求教授的双四维时空理论。用自在时空和现象时空描述物理学。对于氢原子而言,电子围绕原子核运动,就像是地球围绕太阳运动一样,完全是测得准的,不是测不准的。只是由于西方科学家通过数学工具,从时域空间变化到了频域空间,也就是概率空间,所以就显得杂乱无章了。时域空间中任意的不规则波形,可以通过傅里叶变换变化到频域空间,由无数个规则的正弦波构成。从不同角度观测氢原子中的电子,得到许多正弦波,将无数个规则的正弦波叠加,这是薛定谔方程所做的事情,变化到频域空间,就得到了不规则的电子云。在时域空间,本来电子围绕原子核做近似圆周运动,原子本身有运动,所以电子似乎在一个球面上运动。可以用一个蛋模型描述电子的运动。然而,经过薛定谔方程的运算,变化到频域空间,得到电子云图,如同变成一个混蛋了。由此可见,在时域空间,电子如同劳模一样老老实实地围绕原子核运动。这里是牛顿经典力学美丽的天空。在频域空间,量子理论有用武之地了。然而两者是等价的,只是一个变换罢了,在不同的频道。
第二个宝贝是罗教明教授的氢原子共振模型理论。罗教明教授用纯经典牛顿力学居然推导出了薛定谔方程,推导出了普朗克常数。由此可见两者之间是等价的。
在微观领域可以使用相对论。量子理论习惯于把电子作为一个点模型考量。许多物理学家认为这恰恰是造成量子理论困难的根本原因之一。应该用一个球模型描述电子比较恰当。电子围绕原子核运动,如同行星围绕太阳运动。物理学家担心如果把电子当成球体考虑,表面线速度会超光速,然而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电子也会有相对论中的尺缩效应,半径缩小,线速度就不会超过光速了。
如此就统一了量子理论和相对论。汤川秀树将,找出另一种非惯常的道和另一些非惯常的概念的时间已经到来了。
17.道可道
不过,事实上所考虑的这段文字在传统上却被诠释如下:可以明确表达的那种道,并不是绝对的和不可改变的道。可以叙述清楚的概念,并不是绝对的和不可改变的概念。
初看起来,这似乎恰好和我的诠释相反。再仔细考虑一下,就可以知道这两段诠释实际上不一定是互相矛盾的。后一段诠释可能是正确的,对于寻求一种超越科学发展和科学变革的永恒真理的那些哲学家们,后一诠释可能会被认为显而易见和更可接受。而且,人们也几乎没有理由假设《老子》是为了使物理学家得益而写的。那么,我为什么还不顾一切地受到它的吸引呢?
《老子》虽然不是专门为物理学家而写,然而因为此道可以通一切,所以必然也是可以通物理学。一物必有一理,物理学是穷尽万物之理的学问。然而西方科学家搞错方向了,不能向外分科一物一物研究万物之理,而是要向内,研究形而上的道。
如果能够得道,就可以穷尽万物之理了。圣人无常师,如果得道了,每一物都可以成为圣人的老师。两千多年以前,名家的惠施和公孙龙子就用石头阐释真理。
我们尝试用石头破解量子理论难题。爱因斯坦一直在思考光的本质,光的波粒二象性的本质一直都没有能够搞明白。
眼睛去看石头的一瞬间,就创造了石头的白。注意了,是创造石头的白,并不仅仅是知道石头的白。这是知行合一的。手去摸石头的一瞬间,就创造了石头的坚。
白和坚在不同的频道中,正如时域空间和频域空间在不同频道中;正如自在时空和现象时空在不同频道中。光的粒子性体现在时域空间,而光的波动性体现在频域空间,所以光有波粒二象性,正如石头有坚白二象性。坚白只是石头的一体两面罢了。坚和白都离不开观测;同样道理,粒子性和波动性也离不开观测。
道可道,这句话对于得道的人而言如何去阐释呢?大道是可以讲的,只是不管怎么讲,都只是停留在语言文字层面罢了。得道的人已经在内心印证了,但是要讲给别人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得道的人用各种类比、比喻来形容。
18.儒家思想
《老子》和《庄子》这些书……还有一种乐趣,就是和一种比较自由的思维方式相接触,这种方式超出了儒家学说强加给人类思想和行为的那种死板框架。这还不是一切。古代儒家思想家—除了《中庸》的作者子思(公元前—前)以外—是只注意人类及其社会而几乎完全忽视他们周围的自然界的。另一方面,在老子和庄子那儿,自然界却一直占据着他们思维的中心。他们论证说,脱离了自然界的人不可能是幸福的;而且人对自然界的抵抗力是小得可怜的。在我中学时代,这也是对我的一种主要吸引力,当时我感觉到和别人的一切交往都很讨厌。
汤川秀树讲到,儒家学说为强加给人类思想和行为的那种死板框架。实际上,他并没有理解和领悟儒家学说的精髓。王阳明先生的理学继承了孔门的心法。
但是他对《中庸》给予肯定。喜怒哀乐未发称之为中。喜怒哀乐发出来,如果能够和谐,称之为庸。中庸合起来就是中和。
喜怒哀乐未发类似于浑沌未分。不仅仅老庄可以破解量子理论秘密,儒家经典也可以。目前发现中微子有三种震荡方式。如果不去观测中微子,中微子的实相类似于未发之中。观测的一瞬间,创造了中微子这个现象实体,同时创造了一种震荡方式。震荡方式似乎是上帝投掷骰子一样。前面汤川秀树也说过,似乎有一个模子,可以变化出若干种状态。其实若干种状态的粒子都是一个东西。比如石头有白和坚两种状态,然而都是指向一个石头。石头如果不被观测,处于未发之中,处于孤寂状态;如果被观测,就发出白和坚两种状态。
如果能够正本清源,一切歪曲正统儒家的学说都会烟消云散。
19.汉学渊源
我第一次知道有《老子》这本书,还是在读中学的时候。当时,一种新的中国古典丛书曾经出版了《老子》、《列子》和《庄子》的单卷合订本;当我得到这个合订本时,我就开始熟悉《老子》了。在我五岁还没有进小学时,我就开始了所谓中国古典作品的“诵读”。我的老师就是我的祖父。所谓“诵读”就是跟着老师大声朗读汉语课文的段落。在头几年,我几乎一点也不知道意思。我相信,这种诵读大约一直延续到我读中学一年级的时候。在那八九年的时间内,我学习了各式各样课文,从《四书》中的三书—《大学》、《论语》和《孟子》—开始,没有读《中庸》,代之以《孝经》。如所预料,这些就是我在记忆力最强盛的初期所读过的书。我还记得,这些经书是用传统的方式装订的,而且,例如《大学》的开头几句,虽然我当时读时根本不懂,但是至今偶尔还能背诵得出。这些著作显然是按照我父亲规定的宗旨来挑选的。《中庸》虽然是一部正统的儒家经典,但是却没有入选,这也许是因为我父亲专攻地质学、地理学和历史学,不喜欢抽象思维,从而认为这对于他的孩子来说即便实际上无害,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从这一段话中,可以看出汤川秀树的汉学渊源。如果中国的学者想有重大物理学发现,也可以沿着汤川秀树的足迹走下去。
为什么汤川秀树没有诵读《中庸》呢?也许长辈误解了中庸的意思,以为什么都和稀泥,明哲保身。前面他提到《中庸》的特别之处,前面我们也用这部书破解了量子理论的秘密了。
不仅仅是《中庸》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大学》也可以。王阳明先生留给后世有一篇《大学问》,这是真正的大学问。
什么是大学呢?所谓大学是大人之学。所谓大人是有大心才能称之为大人,并不是官当多大。如果一个老人,没有大心,也只能称之为小人。如果一个小孩,有大心,可以称之为大人。什么是大心呢?心不被物欲所间隔,所遮蔽,就是大心。有大心的人,就会体悟到天地万物本来为一体。不管是质子、电子和中微子等,本来都是一体的。
20.庄子的浑沌
四五年前,有一天我正在思索基本粒子的问题,当时我完全突然地想起了庄子的一段话。这段话见于《庄子·内篇》最后一部分,现在大体翻译如下:
南方的皇帝叫做儵,北方的皇帝叫做忽(“儵”和“忽”这两个字的意义都是“很快”、“飞跑”的意思,在汉语中这两个字都表示“一眨眼之间”),中央的皇帝叫做浑沌。
有一次南方和北方的两位皇帝走访浑沌的领土,会见浑沌。浑沌热情款待了他们。儵和忽商量怎样才能表示他们的谢意。他们说:“所有的人都有七窍—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和两个鼻孔——他们依靠这七窍来看、听、吃和呼吸。但是,这位浑沌与众不同,脸上光溜溜的,没有七窍。他一定认为没有七窍是很别扭的。因此,为表示我们的谢意,我们不妨给他凿几个窍。”就这样,他们每天为浑沌凿一个新窍;到了第七天,浑沌就死了。
为什么我竟然想到这个寓言的呢?
我研究基本粒子已有多年,而且,至今已发现了三十多种不同的基本粒子,每种基本粒子都带来某种谜一样的问题。当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深入一步考虑在这些粒子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想达到最基本的物质形式,但是,如果证明物质竟有三十多种的不同形式,那是很尴尬的;更加可能的是万物中最基本的东西并没有固定的形式,而且和我们今天所知的任何基本粒子都不对应。它可能是有着分化为一切种类基本粒子的可能性、但事实上还未分化的某种东西。用所习用的话来说,这种东西也许就是一种“浑沌”。正是当我按这样的思路考虑问题时,我想起了庄子的寓言。
汤川秀树在上面讲道:“我们想达到最基本的物质形式,但是,如果证明物质竟有三十多种的不同形式,那是很尴尬的。”最基本的物质形式是简单而美的,找到三十多种,这是比较尴尬的。当今物理学界的科学家比以前找到的还要多,构建了一个所谓的标准粒子模型。这个标准粒子模型漏洞百出,人为拼凑的痕迹明显。
汤川秀树又说道:“更加可能的是万物中最基本的东西并没有固定的形式,而且和我们今天所知的任何基本粒子都不对应。它可能是有着分化为一切种类基本粒子的可能性、但事实上还未分化的某种东西。用所习用的话来说,这种东西也许就是一种浑沌。”这种东西暂时称之为浑沌,可以对应于赵国求教授的自在实体,或者康德的物自体。观测的一瞬间,创造了我们所知的基本粒子,比如电子。浑沌类似于喜怒哀乐未发之中,发出来就是喜怒哀乐,这是我们所熟知的。喜怒哀乐对应于我们所知的粒子。
21.后面的东西
当然,我不是惟一研究这个有关基本粒子的基础理论问题的人。德国的海森伯教授在思考存在于基本粒子后面的东西时使用了“Urmaterie(原物)”一词。但是,把它叫做“原物”或是叫做“浑沌”,这都是无可无不可的;但是我的想法和海森伯教授的想法有些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海森堡也曾思考过基本粒子后面的东西,称之为原物。对于康德而言,可以称之为物自体。
不可否认,汤川秀树受东方老庄思想启迪,思考得更加深入。
浑沌如同上帝的骰子。我们观测中微子原物一瞬间,似乎上帝投掷骰子,创造了中微子一物,中微子是现象实体。中微子目前发现有三种震荡方式。可以说上帝投掷骰子,我们已经看到了中微子的三面,另外估计还有几种状态没有发现。
22.寓言的魅力
而且,最近我又发现了庄子寓言的一种新的魅力。我通过把儵和忽看成某种类似基本粒子的东西而自得其乐。只要它们还在自由地到处乱窜,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直至他们从南到北相遇于浑沌之地,这时就会发生像基本粒子碰撞那样的一个事件。按照这一蕴涵着某种二元论的方式来看,就可以把浑沌的无序状态看成把基本粒子包裹起来的时间和空间。在我看来,这样一种诠释是可能的。
当然,胡乱引用古人的说法来附会现代物理学,这也许没有多大意义。活在大约二千三百年前的庄子,几乎肯定不知道有关原子的任何东西。即使这样,他竟然有一些想法在一定意义上和今天像我这样的人的想法很相似,这也是有趣的和出人意外的。
浑沌可以分化为儵和忽;未发之中可以分化为喜怒哀乐。在我们头脑中可以分化出过去和未来。我们头脑中大多数时间考虑的都是过去和未来,所以会有很多焦虑。过去和未来互为阴阳,如何合为当下一刻,就不会有任何焦虑了。互相纠缠的一对电子,在没有观测的时候,只是电子的物自体。观测其中一个电子的物自体,创造了左旋的电子;由于双方互相纠缠,一瞬间也知晓另外一个电子是右旋的。
庄子为得道高人,道可以通治国、兵法等,当然适应于当今的物理学。古圣先贤的智慧将打开通往物理学的终极秘密。
23.中国产生纯科学
科学主要是在欧洲发展起来的。人们常说,希腊思想从广义上来说提供了一切科学赖以发展的一种基础。最近逝世的薛定谔教授有一次写道,不受希腊思想影响的地方,科学就得不到发展。历史地说来,这或许是对的。甚至在明治维新以来的日本的事例中,希腊思想的直接影响可能不大,希腊思想的间接影响至少为日本采用在欧洲发展起来的科学提供了出发点;而且就这样,我们日本人也继承了希腊传统。
关于过去的情况,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但是,当我们考虑到将来时,肯定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希腊思想应该仍然是科学思想发展的惟一源泉。东方产生过所有各种的思想体系。印度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中国也同样如此。中国的古代哲学家们没有产生纯科学。这一点到目前为止可能还是真实的。但是,我们不能认为将来还会这样。
汤川秀树对中国古代思想极其重视,甚至下了断言,觉得在将来会产生纯科学。物理学诺贝尔奖得主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如此看重,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重视呢?
其实不管是相对论和量子理论都是描述现象时空的物质运动规律的,并不代表着真正的科学面貌。
24.为大宇宙而写
今天,如同我的中学时代那样,老子和庄子仍然是我最感兴趣和最为喜爱的两位古代中国的思想家。我意识到,在某些方面,老子的思想比庄子的思想更为深刻,但是,老子著作的确切含义却绝不是容易把握的。他的文词是艰深的,而且甚至各家注释也往往无法澄清那些晦涩之处。人们归根结底得到的只是老子思想的骨架。另一方面,庄子却有各种有趣的寓言,辛辣的讽刺和辉煌的想像互为表里。在表面的下面蕴藏着一种深刻而自洽的哲学。而且,只当做散文来读,这部著作也是无与伦比的。我觉得,庄子有许多东西是可以鼓舞读者的心智并使它工作得更好的。我前面引述的寓言,就其本身来看几乎可以肯定不是为了微观世界,而是为了整个大宇宙而写出来的。十分明显,这个寓言处理的既不是构成自然界基础的那些无限小的粒子,也不是这些粒子运动于其中的相应小的时间和空间。不过,实际上我还是觉得在这个寓言中我们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我们通过物理学研究而最后获得的那个微观世界;我们不能认为这种相似是一种偶合而不予考虑。当人们按照这样的方式来看待事物时,我觉得人们就不能说希腊思想是惟一能够充当科学发展基础的思想体系了。老子和庄子的思想可能显得和希腊思想完全不同,但是它们却构成了一种自洽的、理性主义的看法,它内容丰富,从而就其本身的价值来看作为一种自然哲学至今仍然是值得重视的。
汤川秀树说道:“前面引述的寓言,就其本身来看几乎可以肯定不是为了微观世界,而是为了整个大宇宙而写出来的。”他所引用的庄子寓言是关于浑沌的故事。不仅仅适用于微观世界,也同样适用于宏观宇宙和宇观宇宙。假如有一个巨人从太阳系外看太阳系,看不清楚地球的运行轨迹。巨人可以用薛定谔方程描绘地球的运行轨迹,绘制出地球的云图。巨人号称地球是测不准的。为了研究太阳系,巨人研制出行星加速器,撞击太阳系内部,研究基本行星。巨人发现,金木水火土等行星作为基本行星,将他们作为构成宇宙的基本粒子。巨人研究太阳系所发现的基本单元,并构建了标准行星粒子模型。然而巨人却不清楚,土星周围有一大堆的不同大小的粒子。庄子有关于唾沫星子的寓言。我们所看到的唾沫星子,仅仅是少数,在它们之间还有无数种可能。
汤川秀树说道:“不过,实际上我还是觉得在这个寓言中我们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我们通过物理学研究而最后获得的那个微观世界;我们不能认为这种相似是一种偶合而不予考虑。”不得不佩服汤川秀树的直觉,如果他是中国人,有如此方便的途径大量阅读古书,完全有可能实现物理学的大统一。